輪椅小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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輪椅小狗
臨近出院的最後幾天，意想不到的人來了。
當時輪照葵還在乾青宗的病房裏，向他展示今天剛到的新鮮花朵，每一支都是她精心挑選的。
乾青宗的病房早就被調到了輪照葵的隔壁。
一天的大部分時間內輪照葵都窩在乾青宗的病房，至於自己的病房，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用來睡覺吧。
病房的門關著，拉上簾子就不能透過門上的豎條玻璃再看見什麽。
輪照葵正要回自己病房拿東西，一開門就看見白發少年靠在她病房門旁的墻上。
一只手拿著手機在按鍵，另一只手提著一袋水果。
他頭發長了些，發梢落在耳垂下。
聽到動靜，那雙如草原上狼崽般的眼珠機警地轉過來。
堇色的瞳在看清來者後從緊繃轉換為放松。
“2405，我沒走錯吧？”黑川伊佐那瞥了下輪照葵出來的病房門牌上的病房號。
“有事嗎？”輪照葵打開自己的房門，黑川伊佐那跟著進去了。
他從沒看到過這樣的病房，有客廳有獨衛…比酒店的單人間還要豪華不知道多少。
黑川伊佐那砸了砸舌，把佐野真一郎叫他買的一袋橘子放在桌面上。
“真一郎叫我來看你。”黑川伊佐那把出發前佐野真一郎說的，千萬不要說是他叫他去看小葵，這件事情拋在腦後。
若不是佐野真一郎多次提起，他才懶得過來。
“看起來過得很滋潤啊？”黑川伊佐那目光轉了一圈病房，這才落到輪照葵身上。
小姑娘腦袋的繃帶已經拆了，後腦勺的頭發為了方便上藥剃掉了大半個手掌這麽多。
現在布著一塊凸起的醜陋的痂。
黑川伊佐那瞳孔一怔，問：“怎麽搞的？”
輪照葵倒了杯水，送到自己嘴邊，聞言疑惑擡眼，邊喝水邊用鼻音回覆：“嗯？”
“…真一郎要我問你。”黑川伊佐那躲開她的視線。
說起來佐野真一郎還真的沒問過她怎麽進的醫院，應該是刻意地回避了，輪照葵倒是覺得沒什麽不可以說的。
“被不良打的。”輪照葵言簡意賅。
至於根本原因是追小狗，這就不用細說了。
黑川伊佐那：“北川中學？”
“猜對了。”輪照葵把橘子從袋子裏拿出來，一個個排列整齊。
“大哥哥那邊我會給你打掩護的。”輪照葵挑出三個外表最好看的橘子，對黑川伊佐那仰了下頭，“沒別的事就回去吧，大哥哥的好弟弟。”
“你……”黑川伊佐那還沒說話，輪照葵就自顧自的抱著三個橘子跑到隔壁病房去了。
小姑娘不同於面對他時的敷衍，聲音中的能量毫不吝嗇地發送出來，讓人聽著就能感受到她的興致。
“青宗青宗！”伴隨著一陣腳步聲。
餘留黑川伊佐那一個人在病房裏，空蕩的病房隔音效果也很好，他聽不到一點別的聲音。
黑川伊佐那看著輪照葵剛剛喝過的水杯，沒喝完的熱水還冒著水蒸氣，顯示主人剛離開不久。
“哧。”黑川伊佐那意義不明地扯了下唇角。
而後伸手從袋子裏隨便拿了個橘子，剝開來把果肉往嘴裏塞。
乾青宗病房的桌子上多了三只圓滾滾的橘子。
答應成為輪照葵的小狗後，乾青宗前幾天還有對未知因素的拘束。
沒想到輪照葵在他答應的第二天就把他的病房調到了高層，並且自這以後天天來他病房。
高層的陽光比先前的病房更加溫暖，平日裏寂靜得讓他感到恐慌的病房也因為多了一個人變得熱鬧。
小姑娘像有用不完的精力，圍著他嘰嘰喳喳。
但是一點都不吵，乾青宗確定自己很喜歡這樣。
就算是不說話，看著輪照葵的笑顏，聽她講普通的日常……乾青宗覺得這樣的日子美得像在做夢。
每日必備的花束今天也如約而至，發出淡雅的香氣。
一開始這間病房就是標準的整潔幹凈，不到一周這房間就處處充滿輪照葵留下的痕跡。
小到香波沐浴露，大到病號服以外的衣服，甚至還有輪椅。
等下，這個輪椅什麽時候在的？！
“青宗青宗青宗～”輪照葵拉住乾青宗的手腕把他帶到輪椅面前。
輪照葵拍拍輪椅的靠背，朝乾青宗點頭示意，“快坐下呀青宗，我推你出去玩。”
“我沒有這麽嚴重，小葵……”乾青宗往後退了半步。
輪椅上早已安好了柔軟的坐墊和靠背，還有一條薄毯搭在扶手上。
看得出是蓄謀已久。
“坐嘛青宗～”輪照葵拉住乾青宗的袖子晃呀晃，企圖把他晃過去。
乾青宗總會對輪照葵退步，他握住輪照葵作亂的手，無奈道：“好啦坐坐坐。”
“怎麽沒幾天語氣都和小葵…小姐一樣啦？”九井一站在門口不知道看了多久，這時候才出聲調侃。
給乾青宗的膝蓋披好毯子，輪照葵糾正：“叫我小葵就可以，實在叫不出口就叫姓，你這叫法只能讓我想到一號二號。”
“大功告成！出發吧青宗～”輪照葵握住輪椅的推手。
推著乾青宗出了門，輪照葵才又回過頭問九井一：“要一起逛逛嗎可可？”
九井一聽著她突然改掉的稱呼，搖了搖頭，“我就是順路過來看一下，輪照先生和我約定的時間快到了。”
“那麽下次再見。”輪照葵按下電梯，推著乾青宗走進去，而後站在輪椅後面向九井一揮揮手。
小姑娘笑得很燦爛，乾青宗倒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，朝他這邊看過來像是要說點什麽。
下一秒被輪照葵無意打斷。
“青宗不許自己推！”
“可是…小葵你手不酸嗎”
電梯門隨之合上，分明是相處地很融洽，九井一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他把頭發往後撩了一把，逼迫自己不要再去多慮雜事。
是他想多了吧，最近在輪照優鬥先生手下學了很多東西，腦子有些轉得發燙了。
輪照葵帶著乾青宗去花園，路中和他談起九井一的事情。
“可可在優鬥那邊會得到成長的，只要他抗得下來。”輪照葵停在一棵楓樹前，“我可是很信任他可以蛻變的。”
“他應該是來看赤音姐姐的吧。”輪照葵從後面捧住乾青宗的臉頰往上托。
她低頭看著小狗微縮的瞳孔，笑瞇了眼睛又緩緩張開來，黑曜石般的眼裏只有他一個人。
距離…太近了。
“要一直註視著我啊。”
腦袋抵著靠枕，這姿勢有些變扭，乾青宗想要掙脫，但掌控著他行動的這一位好像偏執地尋求他地回答。
“小葵，你先放開我。”乾青宗沒想到自己說出來的聲音會有這麽明顯地顫抖。
出乎意料的，輪照葵居然乖乖收回了手。
感覺自己脖子都要扭過去了，乾青宗動了下僵硬的脖子。
“……對不起。”輪照葵悶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，“我只是、只是有點…害怕。”
最後兩個字幾乎碎在風裏，但乾青宗還是模糊地聽清了。
害怕什麽？
“小葵…”他好像對輪照葵並不了解。
這些天總是輪照葵說得多，她像源源不斷發光的熱能，不自覺讓他放下心防。
現在回想起來，他對輪照葵的一切都尚陌生，而對方卻知道他對食物的喜好，知道他入院的原因，知道他的家庭，知道他目前為止的大致人生軌跡，知道他的迷茫，知道他噩夢……
而他對小葵呢？
距離如此的近，連呼吸都交融在一起，輪照葵卻好像始終隔著黑霧，像她深深的眼底，乾青宗竟然此時才發覺。
他到底在做些什麽啊？從前被禍患壓迫地擡不起頭，現在也真的因為小葵說的"福禍相依"閉上眼睛來享受起來了？
“對不起小葵！”乾青宗大喊，“我真是太自以為是了！”
輪照葵直覺乾青宗理解到別的地方去了。
聽乾青宗坦誠自己的“罪行”後，輪照葵撲哧笑了出來，她不甚在意道：“為什麽要記得這些無用的東西。”
“青宗是我的小狗，無論做錯什麽事我都會原諒，況且，這不是什麽錯事。”輪照葵重新推著乾青宗往前走。
溫軟的嗓音伴著輪椅碾過落葉的沙沙聲。
“我之前就說過的呀，青宗只要一直這樣就可以了。”
輪椅頓住了，是乾青宗用雙手卡住了手輪圈。
他低聲道：“才不要。”
“很不公平啊，小葵，這樣拒絕別人太狡猾了。”乾青宗掀起腿上的薄毯，撐著扶手下了輪椅。
他轉過身面對著輪照葵，“我想要，更多的知道關於小葵的任何事情。”
“偏好的口味，喜歡的花，厭煩的事情……我、我、”乾青宗不小心咬了一下舌頭，弱弱地繼續，“我都想滋到。”
“哈哈哈你是笨蛋嗎青宗？”
輪照葵又笑了，輪照葵的確是經常在笑著的，可這次，乾青宗感受到了。
他更進一步地觸碰到了真實的輪照葵，這次是真的和他隔著半只手臂的距離。
陽光穿過輪照葵散亂在肩上的發，又投到乾青宗的衣袖上。
乾青宗擡手，那縷光便暖融融地覆在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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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近出院的最後幾天，意想不到的人來了。
當時輪照葵還在乾青宗的病房裏，向他展示今天剛到的新鮮花朵，每一支都是她精心挑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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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的大部分時間內輪照葵都窩在乾青宗的病房，至於自己的病房，最大的作用大概就是用來睡覺吧。
病房的門關著，拉上簾子就不能透過門上的豎條玻璃再看見什麽。
輪照葵正要回自己病房拿東西，一開門就看見白發少年靠在她病房門旁的墻上。
一只手拿著手機在按鍵，另一只手提著一袋水果。
他頭發長了些，發梢落在耳垂下。
聽到動靜，那雙如草原上狼崽般的眼珠機警地轉過來。
堇色的瞳在看清來者後從緊繃轉換為放松。
“2405，我沒走錯吧？”黑川伊佐那瞥了下輪照葵出來的病房門牌上的病房號。
“有事嗎？”輪照葵打開自己的房門，黑川伊佐那跟著進去了。
他從沒看到過這樣的病房，有客廳有獨衛…比酒店的單人間還要豪華不知道多少。
黑川伊佐那砸了砸舌，把佐野真一郎叫他買的一袋橘子放在桌面上。
“真一郎叫我來看你。”黑川伊佐那把出發前佐野真一郎說的，千萬不要說是他叫他去看小葵，這件事情拋在腦後。
若不是佐野真一郎多次提起，他才懶得過來。
“看起來過得很滋潤啊？”黑川伊佐那目光轉了一圈病房，這才落到輪照葵身上。
小姑娘腦袋的繃帶已經拆了，後腦勺的頭發為了方便上藥剃掉了大半個手掌這麽多。
現在布著一塊凸起的醜陋的痂。
黑川伊佐那瞳孔一怔，問：“怎麽搞的？”
輪照葵倒了杯水，送到自己嘴邊，聞言疑惑擡眼，邊喝水邊用鼻音回覆：“嗯？”
“…真一郎要我問你。”黑川伊佐那躲開她的視線。
說起來佐野真一郎還真的沒問過她怎麽進的醫院，應該是刻意地回避了，輪照葵倒是覺得沒什麽不可以說的。
“被不良打的。”輪照葵言簡意賅。
至於根本原因是追小狗，這就不用細說了。
黑川伊佐那：“北川中學？”
“猜對了。”輪照葵把橘子從袋子裏拿出來，一個個排列整齊。
“大哥哥那邊我會給你打掩護的。”輪照葵挑出三個外表最好看的橘子，對黑川伊佐那仰了下頭，“沒別的事就回去吧，大哥哥的好弟弟。”
“你……”黑川伊佐那還沒說話，輪照葵就自顧自的抱著三個橘子跑到隔壁病房去了。
小姑娘不同於面對他時的敷衍，聲音中的能量毫不吝嗇地發送出來，讓人聽著就能感受到她的興致。
“青宗青宗！”伴隨著一陣腳步聲。
餘留黑川伊佐那一個人在病房裏，空蕩的病房隔音效果也很好，他聽不到一點別的聲音。
黑川伊佐那看著輪照葵剛剛喝過的水杯，沒喝完的熱水還冒著水蒸氣，顯示主人剛離開不久。
“哧。”黑川伊佐那意義不明地扯了下唇角。
而後伸手從袋子裏隨便拿了個橘子，剝開來把果肉往嘴裏塞。
乾青宗病房的桌子上多了三只圓滾滾的橘子。
答應成為輪照葵的小狗後，乾青宗前幾天還有對未知因素的拘束。
沒想到輪照葵在他答應的第二天就把他的病房調到了高層，並且自這以後天天來他病房。
高層的陽光比先前的病房更加溫暖，平日裏寂靜得讓他感到恐慌的病房也因為多了一個人變得熱鬧。
小姑娘像有用不完的精力，圍著他嘰嘰喳喳。
但是一點都不吵，乾青宗確定自己很喜歡這樣。
就算是不說話，看著輪照葵的笑顏，聽她講普通的日常……乾青宗覺得這樣的日子美得像在做夢。
每日必備的花束今天也如約而至，發出淡雅的香氣。
一開始這間病房就是標準的整潔幹凈，不到一周這房間就處處充滿輪照葵留下的痕跡。
小到香波沐浴露，大到病號服以外的衣服，甚至還有輪椅。
等下，這個輪椅什麽時候在的？！
“青宗青宗青宗～”輪照葵拉住乾青宗的手腕把他帶到輪椅面前。
輪照葵拍拍輪椅的靠背，朝乾青宗點頭示意，“快坐下呀青宗，我推你出去玩。”
“我沒有這麽嚴重，小葵……”乾青宗往後退了半步。
輪椅上早已安好了柔軟的坐墊和靠背，還有一條薄毯搭在扶手上。
看得出是蓄謀已久。
“坐嘛青宗～”輪照葵拉住乾青宗的袖子晃呀晃，企圖把他晃過去。
乾青宗總會對輪照葵退步，他握住輪照葵作亂的手，無奈道：“好啦坐坐坐。”
“怎麽沒幾天語氣都和小葵…小姐一樣啦？”九井一站在門口不知道看了多久，這時候才出聲調侃。
給乾青宗的膝蓋披好毯子，輪照葵糾正：“叫我小葵就可以，實在叫不出口就叫姓，你這叫法只能讓我想到一號二號。”
“大功告成！出發吧青宗～”輪照葵握住輪椅的推手。
推著乾青宗出了門，輪照葵才又回過頭問九井一：“要一起逛逛嗎可可？”
九井一聽著她突然改掉的稱呼，搖了搖頭，“我就是順路過來看一下，輪照先生和我約定的時間快到了。”
“那麽下次再見。”輪照葵按下電梯，推著乾青宗走進去，而後站在輪椅後面向九井一揮揮手。
小姑娘笑得很燦爛，乾青宗倒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，朝他這邊看過來像是要說點什麽。
下一秒被輪照葵無意打斷。
“青宗不許自己推！”
“可是…小葵你手不酸嗎”
電梯門隨之合上，分明是相處地很融洽，九井一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他把頭發往後撩了一把，逼迫自己不要再去多慮雜事。
是他想多了吧，最近在輪照優鬥先生手下學了很多東西，腦子有些轉得發燙了。
輪照葵帶著乾青宗去花園，路中和他談起九井一的事情。
“可可在優鬥那邊會得到成長的，只要他抗得下來。”輪照葵停在一棵楓樹前，“我可是很信任他可以蛻變的。”
“他應該是來看赤音姐姐的吧。”輪照葵從後面捧住乾青宗的臉頰往上托。
她低頭看著小狗微縮的瞳孔，笑瞇了眼睛又緩緩張開來，黑曜石般的眼裏只有他一個人。
距離…太近了。
“要一直註視著我啊。”
腦袋抵著靠枕，這姿勢有些變扭，乾青宗想要掙脫，但掌控著他行動的這一位好像偏執地尋求他地回答。
“小葵，你先放開我。”乾青宗沒想到自己說出來的聲音會有這麽明顯地顫抖。
出乎意料的，輪照葵居然乖乖收回了手。
感覺自己脖子都要扭過去了，乾青宗動了下僵硬的脖子。
“……對不起。”輪照葵悶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，“我只是、只是有點…害怕。”
最後兩個字幾乎碎在風裏，但乾青宗還是模糊地聽清了。
害怕什麽？
“小葵…”他好像對輪照葵並不了解。
這些天總是輪照葵說得多，她像源源不斷發光的熱能，不自覺讓他放下心防。
現在回想起來，他對輪照葵的一切都尚陌生，而對方卻知道他對食物的喜好，知道他入院的原因，知道他的家庭，知道他目前為止的大致人生軌跡，知道他的迷茫，知道他噩夢……
而他對小葵呢？
距離如此的近，連呼吸都交融在一起，輪照葵卻好像始終隔著黑霧，像她深深的眼底，乾青宗竟然此時才發覺。
他到底在做些什麽啊？從前被禍患壓迫地擡不起頭，現在也真的因為小葵說的"福禍相依"閉上眼睛來享受起來了？
“對不起小葵！”乾青宗大喊，“我真是太自以為是了！”
輪照葵直覺乾青宗理解到別的地方去了。
聽乾青宗坦誠自己的“罪行”後，輪照葵撲哧笑了出來，她不甚在意道：“為什麽要記得這些無用的東西。”
“青宗是我的小狗，無論做錯什麽事我都會原諒，況且，這不是什麽錯事。”輪照葵重新推著乾青宗往前走。
溫軟的嗓音伴著輪椅碾過落葉的沙沙聲。
“我之前就說過的呀，青宗只要一直這樣就可以了。”
輪椅頓住了，是乾青宗用雙手卡住了手輪圈。
他低聲道：“才不要。”
“很不公平啊，小葵，這樣拒絕別人太狡猾了。”乾青宗掀起腿上的薄毯，撐著扶手下了輪椅。
他轉過身面對著輪照葵，“我想要，更多的知道關於小葵的任何事情。”
“偏好的口味，喜歡的花，厭煩的事情……我、我、”乾青宗不小心咬了一下舌頭，弱弱地繼續，“我都想滋到。”
“哈哈哈你是笨蛋嗎青宗？”
輪照葵又笑了，輪照葵的確是經常在笑著的，可這次，乾青宗感受到了。
他更進一步地觸碰到了真實的輪照葵，這次是真的和他隔著半只手臂的距離。
陽光穿過輪照葵散亂在肩上的發，又投到乾青宗的衣袖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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